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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堂主挥手,命令刚才和我碰面的马仔出去,等到只剩下我们两人,他抱拳说,“给何小姐问安。”
我扬下巴示意他坐,他摘掉帽子,见我面前的茶碗空了,亲自挑起茶壶给我蓄满,又为自己斟了一杯,“何小姐刚到吗。”
我如实告知,“昨夜。”
他估算了下,“那一定碰到山林枪战了。”
我指尖在雾气中被烫得颤了颤,“你也听说这事。”
“金三角一共六条线路,每一条发生了什么,彼此都清楚,昨夜交火的山林是第三趟线,泰国区毒贩吞吃柬埔寨抗击条子新建筑的农家炮楼。”
萨格来金三角不久,烧杀抢掠的事做这么绝,直接挑起两国毒贩战火,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茬子女人。
“抢成了吗。”
二堂主说当然,也不看实力相差多悬殊,都是违法的勾当,还能寻求条子介入吗。
小二将炸糖糕端上来,我用筷子夹住咬了半口,里面的红糖馅儿煨了糯米,打得很黏,有些粘牙,但味道很好,只是吃多了发腻。
二堂主一声不吭专注打量我,将我的长相和身量都记住,“我有一事不解。何小姐您告知。”
我不动声色放下筷子,轻轻吹拂水面浮荡的茶叶末,晃悠到陶瓷碗口的边缘,“你问。”
“常老的势力给了乔先生,怎么兵符却在您这里。”
我气定神闲,从容不迫,微笑与他对视,“常老在金三角招兵买马的目的是什么。”
二堂主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,“自然是制约乔先生。”
“他想要制约的人,能全盘托付吗。”
他笑说就是不解在此处。
我意犹未尽饮茶水,“常老没儿子,只有这一女婿,女婿又是他曾带在身边教养过的,不给他明面过不去。乔苍作为男子,比我一介女流能经手的事多,即使我胆识魄力都不逊色,也束缚在了男权中,要想保住常氏一族的心血,他在明掌虚权,我在暗掌实权。常老弥留之际叮嘱,如果乔苍狼子野心暴露,兵符在我手里,我可调动他的人马,以我为尊。”
我说的至情至性,无懈可击。二堂主毫不怀疑,他当即表态说,“常老有话在,我们一定对何小姐誓死追随。”
我朝他点了下头,他接收到我的指令,探身伏在桌上,我小声说,“安排几个机灵些的马仔,去河口打听下,黑狼最近在做什么。常老的仓库堆积了一批海洛因,大概五百多斤,本来是要运往内地的,没来得及人就走了,砸在手里惹祸,倒出去得了。”
二堂主问我是要倒给老K吗。
他蹙眉,“老K最近势力大不如前,倒是马来西亚的红桃A,势头很猛,不如我们卖他个人情,将这批货出手给他。”
我语气冷漠坚决,“我让你怎么做,你照办就是了。这批货就要给老K。”
我和二堂主一前一后从茶馆出来,蹲在墙根过瘾的阿鲁扔掉烟头跟在我身后,我叮嘱二堂主这事五天之内办妥,否则剁两根手指来见我。
他弯腰目送我上车,我这么苛刻是有用意的,女人号令一群亡命徒非常难,他们都是野蛮的汉子,跟常秉尧干这行之前十有八九蹲过号房,骨子里特别狂,不拿出点气势镇压,他们心里不服,必须无时无刻暴露我的凶残狠辣,让他们忘掉我是一个柔弱的女人。
傍晚乔苍从西双版纳赶回酒店,刚喝了一杯茶,韩北忽然站在走廊外敲了敲门,“苍哥,萨格的人请您过去。”
乔苍执杯的手一滞,“在哪里请。”
“酒店大厅。”
他脸色有些冷冽,“她怎么知道。”
“您到金三角的事这边都传开了,以萨格的势力,查清我们落脚地不难。”
杯子在乔苍掌心格外薄脆,他骨节只是轻轻弯曲,茶盏便碎裂,我惊讶发现那些炸开的瓷片竟全部飞出窗外,两三秒钟楼下传来几声男子怪声怪气的惨叫哀嚎,我起身要扒窗户看,被乔苍伸手拦住。
这一幕发生得令我措手不及,他始终坐在沙发一动不动,只凭听觉连外面有人站在什么位置都一清二楚,茶盏不伤无辜,片片命中,简直是神了的功夫。
乔苍吩咐韩北进来,随后从床头摸出一把勃朗宁,往枪膛内推入子弹随身携带,韩北也在检查武器,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我,“不如带上何小姐,萨格是个女人,万一她搞什么我们看不懂的花活,何小姐还能和她过过招。”
“不行。”乔苍脸色深沉如墨,“她可以查清住处,也可以趁我不备将何笙掳走,威胁我退出金三角。”
韩北笑了声,“苍哥,您低估何小姐,她今天去做了什么您恐怕还不知道。她的适应能力,她的胆量智谋,绝不在萨格之下。”
乔苍抿唇怔了一秒钟,探究的目